曾几何时,在家线上办公,是许多人翘首以盼的事。细数这疫情以来的三年里,每一年我都经历了一段线上居家办公的日子。给我印象最深的,依然是第一次。
线上办公羊小咩享花卡最新套法,2022享花卡额度套出来现金
2020年是我“在线办公”元年。从大年初二得知这个消息后的那刻起,家人们对此事的响应比我还积极。在老家这块远离城镇的土地,乡人惯用的方式,是用早做打算来防备未知:舅舅帮我拉好了办公所需的宽带网线,爸妈给我搭起了上班必备的板凳桌椅。我身居其上,打开电脑,调适好屏幕的角度,给后背垫上枕头,暂且把眼前家徒四壁的村舍,换算成平常宽敞明亮的办公室——因疫情而腾挪的工作时光,即将从这里开启。
那天全公司有几万人一起在家线上开工,于公司而言,这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。
洗漱完毕,理好着装,早早地候在屏幕前,可惜年前回老家时忘了带上工牌,不然上班的仪式感还能更强烈些。早会改在了视频会议里,熟悉的头像一个个如约而至,大多数同事们均穿戴整齐,精神状态与正常上班期间无异;只有偶尔的同事睡眼迷离、懒于梳洗,仿佛工装便是睡衣。
没过几天,我便发现,能洗个头再上线,便是对同事的最大敬意;能化个妆后再进入屏幕里,更显精致。早会散罢,大家各自回归本职,省去了线下会晤的繁琐,所有的流程在线上逐步进行。
年还未过完,家人们便相继收到了延迟上班的通知。但居家在线上班这个安排,仿佛只是专属于我一人的幸运。在往后的日子,这个远在村郊的家里,逐渐上演了一幕幕“一人上班全家参与”的戏剧。
从上班第一天起,老妈便充当起了我茶杯的“掌柜”,表妹主要负责零食投喂,就连此前基本在12点钟准时登场的午饭,也为了配合我班次的迁移作出了“整改”,我仿佛成了开饭的指示牌。午后上班不久,电脑中的文字已渐渐变得扑朔迷离,老爸削的梨比我的困意来得更及时;三四点的下午,阳光在窗外晃动出了些许重影,舅妈推门而入:“来来来,暂作休息,下午茶走起!”走近才看清她手里端着一盘刚出锅的炸鱼……生活如戏般登陆我的临时办公室里,与当年上映的春节档电影《囧妈》情节类似。
在那些异常特殊的时期里,我和同事们也被迫专注地当起了网友。
不过,与在家里享受“巨婴”般待遇的我相比,那些被疫情“扣留”在城市里的网友们,就没有这么幸运了。他们往往都需要提前一天便构思好明日三餐,以免在中午为数一小时的休息时间里手忙脚乱。外卖这种看似便捷的产物,受限于疫期的时效性和安全性,也不再是不二之选。
在家上班期间,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我偶尔也难捱的,是夜班。寒夜深深,孤灯一盏,白天的声色烟消云散,宇宙本来的面目无声凸显,那就是在家上班也无可避免的寂寥恬淡。每当我觉得难以支撑下去的时候,就忍不住对自己说:“别急,再等等,还有几十首歌的时间你就可以下班了。”于是在《斯卡布罗集市》的余音中,脑海中总能浮现那样的画面:偶尔下班较晚时,全家人都吃完了饭,老妈守在旁边默默看我吃完,嘴边传来若有似无地一句念叨:还是在家上班好哈,至少你“下了班”,不用担心晚饭。
没想到这句话一语成谶,在我后来的两次居家办公的岁月里,得到了充分印证。而后两次在线办公均是在城市中进行,分别是去年小区楼栋有密接者封楼,继而被迫隔离办公;以及今年基于疫情形势,公司要求员工在家办公。从此一日三餐的“吃事”,便成了除工作外需要考虑的头等大事,我也轮回般地活成了我前年故事里的那些网友同事。
而头几天在城中在线办公的新鲜劲儿一过,工作舒适度、精神自由等“并发症”也接踵而至:平常给人带来舒适感的沙发和床,变成工作场地后,反而开始有些令人坐立不适;远离了公司的监控区域,也依然躲不开工作时全程连接的视频语音,“下班后”在小区散步,仿佛感觉在“公司”楼下散心……在线办公与其说是一件愿望落地的美事,不如说是一种无法逃避的现实